齐老懒得计较这蠢东西的犯傻,给了徐璈一杯茶当场送客,等徐璈要走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:“夏丫头腰间的令牌是被你拿去用了?”
那是潜渊山庄的庄主徽记。
除了齐老,世上只有桑枝夏一人独有。
桑枝夏得了令牌后始终不曾离身,这次回来腰间却是空荡荡的。
徐璈极度坦诚:“是。”
“我担心京都会再生变故,想着给战场上的人多留一层底牌。”
鱼死网破对如今的局势已经无法再造成逆转,但若是防备不当,带来的后患也是无穷。
这样的隐患是会死人的。
战场上的性命宛如稻草被无情收割,倒下一人被迫垮了的往往就是一家。
徐璈不忍再见过多生死。
齐老听完嗤了一声,不紧不慢地说:“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是个有福的呢。”哪怕事先对京都的秘密毫不知情,徐璈也能想到先留一手。
这样恰到好处的敏锐,可不是人人都有的。
徐璈被齐老话中的戏谑弄得眉梢飞起,踟躇一瞬轻轻地说:“听您的意思,此举是派上用场了?”
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。”
齐老摆手示意徐璈麻溜滚蛋,靠在藤椅上懒懒地说:“不出意外的话,你应该是又立功了。”
“令牌用完赶紧还给夏丫头,还有就是……”
“再敢说老夫的药是假药,掰碎你满嘴的牙。”
徐璈不是很服气地呵呵几声,一甩袍子转身就走。
齐老望着逐渐驱散最后一丝夜色彻底覆在人间的阳光,缓缓闭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