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消毒水味儿有点刺鼻,几张铁架床挤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好在目前只有刘德昌一个病人。

    床尾的搪瓷盆里泡着泛黄的绷带。

    刘德昌斜靠在摞起来的棉被上,打着石膏的右腿吊在铁架上。

    做完手术才两天,石膏包裹的右腿依旧肿胀。

    时不时传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攥紧床单。

    尤其是晚上,总是疼得一宿睡不着。

    所以白天看起来有些精神萎靡。

    因着老爹刚做完手术,吃喝拉撒都在病床上。

    大哥刘忠国和二哥刘忠民贴身伺候。

    精神上的压力加上身体上的疲惫,导致眼眶也深深凹陷,眼球布满了红血丝。

    刘彩云推门进去时,就见大哥刘忠国正在用淡盐水擦拭老爹干裂的嘴唇。

    二哥刘忠民蹲在床边,手里攥着块咸菜疙瘩。

    “爹!”刘彩云声音有些发颤。

    在她印象中,老爹一直精神抖擞,身体强健。

    还从没有过现在这般虚弱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铃铛来啦!”刘德昌深陷的眼窝亮了几分,嘴角往上扬了扬。

    “姥爷!”小铃铛挣脱刘彩云的手,羊角辫一晃,就跑到了床边。

    “姥爷,你的腿怎么抬这么高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