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他烦的不行,一边骂他小娘们儿一边让他滚,那时他大概也就六七岁吧,还没发育,小小的一坨,一拳下去能哭好久,我特爱弄他,时不时就把他拎起来揍一顿。
但这小傻逼就是喜欢粘我。
我让他滚,他一边哭一边骂,说一定要让我后悔,嘴里明明说着讨厌我,却又死皮赖脸的跟着我,我俩几乎共用了一间房,他虽然从未叫过我哥哥,但比起沈白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哥哥,却和我更亲近。
我和沈白的关系转变是从他的钢琴课开始的。
此前我跟他连话都没说过,他不爱搭理人,平时又要上各种各样的补习班,我俩连碰面的机会都极少。
直到那天。
他在家里练琴,好像错几个音,他的钢琴老师便用铁尺抽打他手心让他长长记性。
彼时我正趴在楼上弹钢珠,碰巧看见这一幕。
他脸上没什么表情,可双颊分明因疼痛泛起了红。
于是我打电话,叫回了正在开会的沈凛。
后来,那教他弹钢琴的女人再也没出现在沈家,然后……有一天,沈白告诉我,那女人是他亲妈……
从那之后我跟他便多了一些互动,偶尔也说说话,当然,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单方面主动。他挺可怜的,明明都是同一个爹妈生的,沈非疯狗似的整天瞎玩儿,想干嘛就干嘛,他却要周转于各类繁杂的课业。
其实我能看出来他并不喜欢这些,偶尔带着沈非满屋子疯跑的时候碰见他,甚至能看见他眼中难掩的羡慕。
那天,我和沈非发现了前院树上的一个鸟窝,里面有几只雏鸟刚刚破壳,沈非喜欢的要命,嚷着要我抓虫子喂它们。
我被他烦到不行,只得妥协,回厨房拿了两副碗筷帮他抓虫子,可经过客厅的时候,却看见沈白可怜巴巴的对着琴谱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相同的曲目。
受不了了。
当即冲到他身边,朝那正愣神的年轻老师做了个鬼脸。
我撕掉了他的琴谱,拉着他朝外面跑去。
我是个逼崽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