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老二闻言,看听风眼神之中,闪过了一丝感激。他晓得他能够这般快的被带回周县,还是杜县令亲自跟着,定是顾公子从中周旋了。顾公子是京城来的,能让这些官员如此听话放人的,要么是背后许了很大的条件,要么便是京城家中背景强大。但无论是哪个,人家确确实实将他从牢狱之灾捞了出来。“你家公子救了我一条命啊,是我们沈家欠你们家公子的!”沈老二对听风作揖,感激道。听风闻言,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。唯有他晓得,无论是京城还是各县的这些官员们,都对他们家王爷避之如蛇蝎,他家爷随便去哪个府中坐一坐,都得把主人家吓个半死。毕竟,靖王一去,不是抄家就是诛九族得。故此,他们家爷想把沈二爷从云县府衙的牢狱之灾捞出来,那简直太简单。只是没想到这群狗东西,竟真的敢给沈二爷动刑!云县县令的乌纱帽怕是到头了!啧啧啧!不过,这话他并未跟沈家人多说。“升堂!”杜县令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,云县的县令坐在杜县令的下手,顾安毫不在意形象的坐在云县令对面。云县令看了顾安许久,都不曾认出他的身份,只是心中诧异,为何这个年轻人会跟他平起平坐。正思虑着,沈老二跟那老翁,便被带到了堂上。两人同时跪在堂下,谁也不服谁。“县令大人,请您做主哇,我老伴儿死的冤啊!”老翁还未等杜县令开口,便开始鬼哭狼嚎。沈老二见状,贵在原地,一言不发。“肃静!”杜县令眉头微皱,对着堂下喊了一声,十分威严。【看来介个万客来,要倒大霉了啊!】珞宝一眼便认出了人群之中的一位气运不太寻常的人,她掐指一算,便晓得这人定是万客来的东家。光是瞧着那人的气运,便晓得此人要倒大霉了。只是不知,能让他们如此惨的,会是哪位大人物。沈家这事儿如今经过顾安跟听风听竹二人的忙活,已然了解了许多关于万客来,买通那老翁,故意嫁祸他们的证据。如今,只要将这证据公开在公堂之上,那老翁在劫难逃。虽然,如今他们这些证据不足以让万客来倒闭,却也能让万客来受到教训。尤其是听到珞宝得心声之后,众人更是在心里头默默的骂了一句,活该!“咳咳,台下所跪,何人啊!”杜县令坐在公堂之上,威严的问道。“老朽,张富贵!状告沈家,我家老伴那日吃了沈家在镇上送的粥,第二天一早,便归西了,老朽怀疑沈家的粥里头有毒,还请大人严查!”张姓老翁愤怒的指着沈老二,看向沈老二的方向,冷哼。【呦呵,介个坏老翁还挺会狡辩哒!】【看窝不给他一点惩罚!就算素替天道收拾他啦!哼!】话落,珞宝手中飞出一张不打眼的黄色符纸,牢牢的贴在了那老翁后背上。沈家人自是听见了珞宝的心声,此刻都忙着听公堂之上的审问结果,压根没来得及管珞宝。不过,他们始终觉得,珞宝想做的,全是对的!就该给这满口瞎话的老翁一个教训!“草民,沈家二郎,.....”“回禀县令大人,草民家在周县之中摆了个小摊,就想着俺家也是从南部一路逃荒来的,故此,便想着也在摊位上熬个粥,给路过的穷苦百姓送一份温暖。““我家用的米那是实打实从外域人手中买回来的稻田米,那可是今年刚下来的新米!”“如此多的百姓喝过我家的粥,都没事,咋就到了他家就出了人命呢?还请杜县令严查!"沈二伯等门外的百姓们议论完后,这才开口反驳。此刻,围绕在县衙门外的百姓,这才一开堂,百姓们便已分成了一波。同那日那般,一波觉得沈家人有罪,应当严惩。一波觉得那老翁不地道,沈家人好心施粥却被诬陷,两边人吵的不行。”肃静!“杜县令听着外头的争吵声比县衙里头的还大,不耐烦的大吼了一声。外头的百姓才安静下来,门外再次传来了一阵骚动。杜县令仰头往外一看,心中不解,周总督从未出现在县衙堂审之时,今个儿咋来这儿了?一低头,又瞧见靖王手里头拿个扇子,吊儿郎当的坐在下头,便更加发愁了。今日,可真是神仙打架啊!这可如何是好?还未等他想明白,周总督便从外头带着两侍卫,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。”不知周总督近日前来,有失远迎。“杜县令见状,赶忙起身迎接。顾安见此,眉头微微皱起,老神在在的坐在原处:”继续!“周总督闻言,不解的朝着顾安的方向看了去,正准备发作,却瞧见站在他身旁的听安听竹二人,眼神之中全是警告。周雀德瞧见两人的身影之时,再看向坐着的顾安一脸玩味的看着他,瞬间吓得一激灵。他连忙与杜县令说道:“沈家跟这位张姓老者的案子可是上头亲自交代过的,本官前来听听,你们继续,继续。”说罢,他也不敢往上首坐了,连忙坐在了顾安的下首,还擦了擦额头的汗。【介个时候他咋来了哇?】【唔,他今天好像也要倒霉哇,还不如不来呐!】珞宝瞧着周雀德战战兢兢的模样,十分不解,掐指一算,他却是应当战战兢兢。“张富贵,你说是沈家的粥害了你老伴,你可有证据能证明啊?”杜县令坐在上首,看了眼跪在下面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张富贵询问道。张富贵闻言,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心虚般的躲闪。“启禀老爷,我有那日沈家给我老伴装粥的碗!”说罢,他从宽大的袖子之中拿出了一个瓷碗。沈老二瞧见那个碗,眉头皱的更深了!这碗,的确是他们沈家的。“沈老二,你可认罪啊?”“县令,草民没有做过的事儿,草民不认!”沈老二铿锵有力的说道,眼神之中写满了坚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