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女俩的眼睛蓦然重合。
江生喉咙发紧,“孩子,你爸他……”
“阿爹!听支书爷爷说小姜阿姨来咱们家做客了?”丫丫兴冲冲的声音从门外闯进来。
江生蓦然一顿,偏过头避开姜宁宁的眼神,涌上喉咙的真相十分生硬地在嘴里转了个弯,“听说你爸是烈士,可真了不得!”
姜宁宁颇为遗憾。
就这么十几秒的功夫,丫丫已经迈着腿跑进来,热情地拉住姜宁宁的手。
发现她眼圈红红的,小姑娘明媚的小脸都皱成一团,担忧地问:“姜姨你是不是哪里难受呀?”
姜宁宁收敛情绪,笑着安抚:“谢谢丫丫,姜姨没事,只是有点晕车了。”
丫丫瞪圆眼睛:“那我给你冲麦乳精喝!”
对她这样正常的小朋友来说,生病难受了喝一顿甜甜的水就能好,不行就多喝几顿。
“阿爹已经冲好啦。”江生把陶瓷缸递给姜宁宁。
杯子里放了好几勺麦乳精,香味浓郁,水浓稠到有些黏糊糊的。
人一旦产生愧疚,就不断想要补偿。
江生现在就是这种心理。
“家里那只老母鸡没生病,让你妈把它杀了,中午招待客人。”
丫丫眼冒绿光,没忍住咽了咽口水,一边撒开脚丫子往外奔,一边兴奋地喊:“阿娘,杀鸡吃!”
怕姜宁宁担心鸡有问题,江生解释道:“那只母鸡是留着下蛋的,平时单独关在笼子里,没跟其他公鸡一块散养。”
“你家其他鸡生病多久了?村里也一样吗?”姜宁宁微微皱起眉。
江生点头:“病了好几天了,老支书拿着大喇叭在村里宣传,病鸡全部交公,统一处理,分发石灰水消杀鸡圈。”